李明看着王占党,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愤怒:“带走!”两名警员上前,将王占党从地上拉起,押解着他走出了这间充满罪恶的屋子。警车缓缓启动,载着王占党驶向监狱,而等待他的,将是法律的严惩。
而这个案子结束不到三天的时间,刑侦支队这边再次接到了报案。
挖掘机的轰鸣声戛然而止时,王家梁工地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驾驶员老陈死死攥着操纵杆,指节泛白,铲斗里滑落的腐肉碎片黏在锈迹斑斑的钢铁臂上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。他踉跄着跳下车,工装裤膝盖处沾满黑色泥浆,裤脚还挂着一缕湿漉漉的长发——那是从尸体头皮上扯下来的。
"快报警!快报警!"老陈的嘶吼穿透晨雾,安全帽歪歪斜斜地扣在头上。正在指挥作业的工头扔下对讲机狂奔而来,看到挖掘机下露出的半截青灰色小腿,当场扶着挖机履带干呕起来。现场瞬间炸开了锅,工人们丢下工具四散奔逃,扬起的尘土裹着惊恐的尖叫,在钢筋混凝土废墟间回荡。
二十分钟后,李明的警车碾过碎砖堆,红蓝警灯刺破阴霾。警戒线拉起时,小周已经在安抚脸色煞白的老陈。报案人用满是油污的手捂住嘴,指缝间渗出的冷汗混着呕吐物:"我就正常挖地基,铲斗突然卡住,还以为是钢筋..."他突然剧烈颤抖,安全帽掉在地上滚出老远,"那腿上的肉都烂成絮状了,骨头缝里还卡着铁钉!"
小杨蹲在挖掘坑旁,勘查灯的白光切开腐臭的空气。尸体呈扭曲的侧卧状,颅骨有明显凹陷,创口边缘的皮肉外翻,露出森森白骨。蛆虫在眼窝和鼻腔里涌动,密密麻麻的蝇卵布满脖颈处的勒痕。"死亡时间超过20天。"他用镊子夹起死者衣角,破破烂烂的工装衬衫上还沾着暗红血痂,"机械性窒息合并钝器伤,先勒后砸。"
小孙正在测绘现场,激光测距仪的红光在瓦砾间跳跃:"埋尸点位于原厂房承重墙下方1.2米,填土中有碎玻璃、铁钉,符合拆迁作业特征。"他突然指着铲斗边缘,金属表面黏着的黑色物质在紫外灯下泛着荧光,"提取到生物组织残留,需要做DNA检测。"技术员立即上前取样,镊子夹起的组织碎片还在滴落腥臭的液体。
小周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询问目击者。工头捧着保温杯的手不停哆嗦,杯里的茶水泼出来洒在裤腿上也浑然不觉:"这片厂房空置三年了,平时只有流浪猫狗进出。上个月招标给我们时,说要清理干净盖商场。"他突然拍了下大腿,"对了!半个月前有个保安说夜里听到异响,还以为是野猫打架!"
李明蹲在尸体旁,戴着手套的手指拨开死者腐烂的头发。一枚生锈的工牌从领口滑落,上面模糊的字迹依稀可辨"王家梁建筑-陈..."。他转头对组员下令:"排查近一个月工地失踪人员,重点找保安和临时工。小杨小孙继续扩大勘察范围,小周去调取工地监控和人员档案。"
小孙的金属探测仪突然发出尖锐蜂鸣,在距离埋尸点三米处的瓦砾堆下,挖出半截带齿的钢筋——尖端残留的组织碎屑与死者伤口形状完全吻合。"像是从脚手架上拆下来的。"他将证物装入密封袋时,指尖沾到一丝暗红,"血迹未完全碳化,可能是二次伤害留下的。"
此时,小周从项目部带回的资料让案情陷入迷雾。人员登记册显示,三个月前确有一名叫陈海的保安入职,但所有联系方式都是空号。更诡异的是,工地监控在死者遇害那周全部离奇损坏,管理员支支吾吾地说:"硬盘突然坏了,修都修不好。"
李明在白板上画出时间线,红笔重重圈住"陈海"的名字。窗外飘来挖掘机重新启动的轰鸣声,却再也没有工人敢靠近那片泛着尸臭的土地。
晨光艰难穿透工地厚重的阴霾,小杨将单反相机的参数调整至微距模式,镜头对准挖掘机铲斗边缘的黑色组织残留。"F8光圈,1/250快门,ISO400。"他轻声报出数据,闪光灯连续闪烁,不同角度的高清照片瞬间传输至勘查平板。小孙则握着三维激光扫描仪,红色网格光束在挖掘坑上空交织,将每一寸泥土起伏、每一块瓦砾棱角都转化为精密的数字模型。
"注意尸体周围的泥土分层。"小杨蹲下身,用探针小心插入土坑侧壁,"上层是混杂建筑垃圾的回填土,下层颜色更深,湿度明显不同。"他取出土壤采样套装,将分层土样分别装入密封袋,"带回实验室做粒度分析和矿物成分检测,对比死者衣物附着的泥土。"小孙同步用便携式XRF光谱仪扫描土层,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:"检测到铁、硅、铝元素异常富集,可能存在金属工具或建筑材料碎片。"
在距离埋尸点4.7米处,小孙的多波段光源扫过一块青砖时突然停滞。"紫外光下显荧光反应。"他切换至蓝光模式,砖面浮现出淡绿色斑块,"可能是生物荧光物质,提取样本做ATP检测。"小杨立即用无菌棉签反复擦拭,将沾取物封装进低温保存管。当勘查灯移向砖块侧面,两道平行刮痕在强光下显现,深度约0.3毫米,边缘伴有金属颗粒残留。
"这是典型的锐器拖拽痕迹。"小杨用游标卡尺测量间距,"痕宽2.1毫米,符合六角扳手规格。"他掏出放大镜观察刮痕底部,"可见细小的金属擦划条纹,需要做扫描电镜分析确定工具种类。"小孙已将砖块位置标记在三维模型中,关联附近散落的螺栓,"这些M12螺栓表面有新鲜拧动痕迹,和脚手架常用规格一致,也许能串并凶器来源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