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姐,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我好奇地问。
凤九看了一眼钟权,“我要是没感觉错的话,四位阁老并不想咱们对那‘隐神’追根究底,你别说你没有这种感觉。”
“是有。”钟权沉默片刻说道。
“那你说这是为什么?”凤九追问。
钟权起身在屋里缓缓转了一圈,说道,“我想来想去,只有一种可能,这‘隐神’背后的力量,跟咱们藏经阁没有冲突,而且对方不想出现在世人面前。”
“看来你也琢磨了很久了。”凤九道。
“瞎琢磨罢了。”钟权说罢,又回头对我说道,“其实说到这‘隐神’,还有点巧了,九渠那个地方,就跟‘隐神’有关。”
“怎么说?”我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。
“你也知道我们钟家,算是驱魔一族,早年间我们钟家有一位先祖,就曾经路过九渠。”钟权讲述了一段往事。
他说的早年间,距离现在已经是近四百年前了。
当时正好是明末时期,各地兵灾四起,尸横遍野。
而那个时候的九渠,其实还不是一个镇子,只是一大片山地,里面坐落着几个村子。
由于九渠这边山多,地形颇为险恶,当时就有不少逃难的人跑到了那里,并且在那定居,聚集了不少人。
那些难民在那里,倒是获得了短暂的安宁。
可这种平静很快就被打断,起初是有对夫妻发现自己的孩子走丢了,他们找了其他住在此地的难民一起寻找。
可找来找去也没找着,最后只在一片树林里找到了一滩血迹,另外还有一些毛发和碎布。
从那碎布的样式来看,就是那个走丢的孩子。
那夫妻俩自然是哭的死去活来,只是当时人们只以为孩子是不小心被野兽给叼走吃掉了,可接下来很快又有好几个孩子失踪,最后能找到的,也只是血迹和一些碎布毛发。
众人立即联合起来,准备猎杀这只吃人的野兽。
只是没想到野兽没猎到,反而去猎杀野兽的人又失踪了好几个,最后找到的也只有血迹和毛发、碎布。
这让所有人毛骨悚然。
恰好这时候钟家那位先祖路经此地,得知此事后,立即判断出这根本是野兽,而是恶鬼作祟。
那位钟家先祖当即在此地留了下来,准备斩杀恶鬼。
可很快他就发觉不对,这只恶鬼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,在经历各种波折之后,他终于还是追踪到了恶鬼的老巢。
那是在九渠一座山丘底下的一个很深的洞窟之中,钟家先祖进去之后,就发现这洞窟并非天然形成,而是被人建造成了一个大墓。
这个墓并非是普通的墓,而是用来镇鬼的。
大墓的入口处立着两尊青铜石兽,其中一尊石兽上刻着“隐神”二字,另外一尊石兽上则是“伏鬼”二字。
钟家先祖进入此地后才意识到,这座镇鬼墓年代已经十分久远,有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,封印出现松动,导致里面的恶鬼跑了出来。
可等他深入墓中之后才发现不对,这墓虽然年代久远,但结构极为精妙,阵法层层叠叠,环环相扣。
除非是有人进来这里,或者因为某种外力,导致阵法崩坏,否则就算时间再久,恐怕里面的恶鬼也很难逃出来。
一想到这个,钟家先祖顿时就感觉不妙。
也就在这个时候,他发现前方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出现了许多尸体。
这些尸体虽然已经皮肉干瘪,但并未腐烂,从对方的打扮和地上掉落的刀剑来看,应该是一群士兵。
估计是来盗墓摸些金银财宝的,只是没想到盗进了一座鬼墓里面。
钟家先祖没有多想,立即向后疾退,准备离开鬼墓。
可这时候已经晚了,其中一具倒毙的尸体突然间直挺挺立起来,向着钟家先祖猛扑而来。
作为钟家传人,那位先祖自然不惧妖魔鬼怪,他之所以要快速离开这鬼墓,那是因为他看出了这鬼墓实际上是个陷阱。
这鬼墓中的阵法层层叠叠,极为精妙,但是由于这些盗墓贼的闯入,应该是无意中破坏了某些关键的节点,导致封镇出现破绽。
原本被镇压在这鬼墓中的恶鬼,虽然还未逃出,但已经能通过其他方式,将自己的力量一延伸到鬼墓之外。
九渠这边接二连三失踪的孩子,以及那些出去捕猎野兽的大人,应该都是被这恶鬼给掳进古墓吃掉了。
他之所以能发现鬼墓,实际上是被那墓中恶鬼一步步给引诱进来。
一想明白这其中关键,钟家先祖自然是选择第一时间离开鬼墓再说,可既然那恶鬼已经附身尸体向他发难,他也丝毫不惧,立即施展降魔手段,与那恶鬼开始厮杀。
这恶鬼极其狡诈,可以不停地在各具尸体上转移,也就是拥有所谓“着相”的能力。
只是这位钟家先祖却是技高一筹,不管那恶鬼如何千变万化,他始终不为所动,最终将那恶鬼斩杀当场。
可就在恶鬼被斩杀的瞬间,突然一道血光飞射而出,直刺他的双目。
在这电光石火之间,钟家先祖虽然勉强避开,但那血光来得毫无征兆,且奇快无比,最终他的左眼被那血光刺中,顿时看出一片血红。
剩下的一只右眼则看到,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婴儿出现在在了鬼墓的角落里,就站在那里阴森森地盯着他看。
身上散发着无比恐怖的鬼气。
钟家先祖这时才突然明白过来,原来他还是中了陷阱。
刚才被他斩杀的恶鬼,根本就不是这鬼墓的正主,只是用来吸引他与其大战,从而将原本就已经松动的封镇,再度破坏。
从而放出了这鬼墓真正的主人。
这是一只大鬼级别的血婴!
钟家先祖刚才出其不意,已经被那血婴给弄瞎了一只眼睛,根本不可能是一只大鬼的敌手,他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即逃离。
可他心里十分清楚,这血婴根本就不可能给他逃走的机会,再退一万步说,就算让他逃出去了,可这血婴是被他放出来的。
到时候生灵涂炭,他于心何安?
于是他立即就做了个决断。
趁着这血婴刚刚脱困,正是最虚弱的时候,与其同归于尽!